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煤油灯的演出

米饼沾墨 · Nov 20, 202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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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 “煤油灯悄悄亮起”


入夜


夜幕初起,从远处走来个煤油灯,外面衬着黑色的灯罩,兴许是怕旁人沾了光再惹来与它同行,又或者是怕前头着了狼不好提防。随着煤油灯的步子,再往前走,路两边开始有了树林,被遮挡了月光的路面忽的变暗,显得格外陌生。可煤油灯反倒来了兴趣,夜色越是深,那灯芯越是红火。


煤油灯的亮光忽忽悠悠,迎面走来的过路人好心安慰他放心往前走。他却故意放大声音讲道:“这是灵感来了,表演要开始了,还哪有什么怕,哪有什么……恐慌?这丛林便是我的观众!”所以他开始假模假样的晃荡起四肢,配合着他的“观众”尽力去做出一种表演的姿态。煤油灯走进了属于他自己的舞台,越是表演的投入了,灯火越是摇曳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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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 “小桥是最好的表演场”


起舞


走出树林,便出现了湍湍流水之上的小桥。小桥流水,近水人家,夜下的小桥不见流水却能听到潺潺水声。煤油灯的面色开始变得凝重,整理了凌乱的衣着,展开双臂,脚跟稍稍抬起,几个大跨步便迈上了小桥。他似乎是要去迎接台下观众的掌声、笑声、欢呼声,以及远方路上正在一涌而来的观客。他的姿态开始夸张,踮起两个脚尖,又向前吃力地跳跃一步,在空中似一个圆规,之后狠狠戳在桥上。回下神来,煤油灯喘了口气,逐渐定格在落地的一刻,灯焰向上抽动几下,恢复了先前的柔和。


也就在这一瞬间,煤油灯的心里竟多了一丝悲凉。他开始讥笑这些观众的无趣,无论他的演出怎样,桥下都是一成不变、绵延不绝掌声。他的面容开始不再柔和,时而狰狞,时而痴笑,时而严肃,又忽的放声大笑。不知过了多久,他沉浸在他自己的桥上,不,是舞台上。煤油灯不再如先前那样明亮,或是夜色不再如先前暗淡,又或是灯芯不再如最初的那么纯粹。他抬头看了看,是时候继续前行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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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 “村落就在眼前”


谢幕


下桥后,便要找个人家,歇下脚步。月光拨开了云彩,显得格外明亮。煤油灯穿过老槐树站岗的村落口,走到石磨沉睡的广场中央,他的步伐开始努力变得无序。敲门会惊扰身旁的石磨,太久逗留又会引起老槐树的怀疑,他左右徘徊。煤油灯开始慌乱,黑色灯罩内的亮光慢慢衰退,大抵是芯里的油水不多了。


坐在石磨旁的朽木上。蟋蟀的音乐会已经退场,先前的观众逐渐沉寂,掌声、欢呼声一节节远去。没有观众,没有迎接的归宿,他静默的坐着,喘息着。煤油灯用力的忽闪了一下,只剩下先前黑色的灯罩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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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 “天亮了,煤油灯开始退场了”


散场


鸡叫三重,天色开始回白。勤劳的农人打开了街道的第一扇门,睁开惺忪的睡眼,伸展腰肢试图赶走倦意。再抬头看去,街央的石磨上躺着一只没了油的煤油灯,而他的主人已不知逃到哪里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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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 故事结束


结语

当“煤油灯”出现的时候,人们会对他做出很多种评价。有的人不喜欢他畏畏缩缩的处世风格,有的人认为他是活在自己世界的癫人。当然,也有人赞赏他,认为他是“社牛”,是个有潜质的艺术家。起初,在创作这个故事的时候,我想:现代人大多是戴着面具才能怡然自得的表演者。然而细细品来,也没必要那么悲观,只要能让自己快乐,戴着面具又如何呢?


无论故事是积极的,还是消极的,最终还是取决于阅读的人从中获得了什么。如果说,读完以后你感觉还算开心,那这个故事就是积极的。你可能是个本就快乐的人,“自在”是你的常态。而读过后感到不开心的人,也属正常。总之,只要“灯芯”尚未熄灭,这一刻就是属于我们自己的世界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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