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记
这么多年间,记忆的深处总会时不时出现一个模糊的景象,或者说是一个镜像。
那是一条不太弯曲的老街。那条街泛着深秋独有的红,被棵棵高树笼罩,或是枫叶,或是红叶。一群或是两个孩子,不知伴着哪份喜悦,追逐着,或是嬉闹着,但一定是惬意的奔跑在那条老街之中。他们绕过那一个个填充老街的泥水洼,那些浑浊的却令我这个旁观者倍感亲切的水洼。
不记得,也不知道孩子跑向哪个方向,只感觉目的地一定是外婆家,不知道孩子跑多久,只感觉路还好长,不知道外婆在不在家,只感觉她准备好了我所期待的什物。对,什物,或是一个糖果,或是一个铁球,忘了,忘了,只感觉会有的。好多年,好多年,无论是几时几刻,只要是心空闲下来,总会出现那番景象象。跑着,闹着,路好远,但永远不会累,水洼好多,但从来不会担心过不去。
可是,每当想到这里,总会突然断却,突然不知所措。努力去想,努力去回忆,没找到什么,只留下方才回忆的那份惬意心情。我曾在直觉带领下去了那条街,那条秋的老街。可是,它不是那条街,它没有水洼,没有追逐的伙伴,没有好长好长通向外婆家的路。
所以,我不甘心,我抓狂似的去寻找,抬头找那镜像中的红,低头看那镜像中的水洼。没有红,只有梧桐花的粉,没有水洼,只有那硬色的路。